P.Conway曾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記錄信息的容量成倍增加,用于存儲信息的媒體的壽命卻在等價減少”[1]。云計算及其相關技術在數字資源存儲及服務中的應用為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創造了新的云倉儲環境,也為圖書館聯盟的發展提供了契機。2009年4月23日,OCLC正式宣布將向它的會員圖書館提供“基于云的”、Web規模的協作式圖書館管理服務,標志著圖書館的IT進入了“云”時代[2]。OCLC已開始了基于云倉儲的大規模信息資源長期保存和共享的實踐。圖書館聯盟作為以資源共享理念為出發點的圖書館聯合體,一方面要面對用戶需求的多元化和泛在化,另一方面與日俱增的數字資源長期保存需求和資源共享需求也對其發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圖書館聯盟應當積極轉變合作方式及其數字資源長期合作保存模式,建設相對全面的資源存儲體系和更具適應性的合作保存模式。
云倉儲是在云計算概念上的發展,是云計算技術的延伸。將大量數字資源存儲于“云端”,不僅體現出云倉儲環境中數字資源存儲容量的巨大變化,而且可以實現對資源的集中監控和動態管理,從而解決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在存儲空間和有效管理方面的難題。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工作的關鍵在于維護數字信息的真實性和永久可獲得性。云倉儲環境的優勢主要在于提供了數字對象在整個數字生命周期內的完整、真實和可用性保障,這在便捷化共享的同時,既能無限量存儲,又可降低保存成本。
各類型數字資源充斥于無處不在的用戶需求環境,既往圖書館提供知識“棲身之地”的作用正被侵蝕,提供中介服務的數字資源優勢正被擠壓。數字保存意味著長期可存取,長期的訪問意味著長期的管理過程和發展契機[3]。當海量數字資源存于云端時,數字資源保存前置以及保存和利用的同步化,將改變整個信息資源建設流程。同時,保存的起點不再是對數字資源單元利用后的存儲,而是從高質量的數字對象選擇和析出開始,在數字對象為科研、教育等所用的整個生命周期內對其進行持續管理,并使其能用于未來的知識發現與再利用,進而出現數字保管與資源保存并重的局面。
圖書館聯盟已成為任何圖書館履行保存職能的依托。面對用戶泛化的信息需求,圖書館對合作保存對象,即“資源”的界定也更加寬泛。政府和金融、醫療等行業信息化水平的逐步提高以及互聯網應用與手持通訊設備的增多,將產生大量包括電子交易數據、用戶檔案、圖像、音頻、視頻等在內的結構化與非結構化數據。此外,用戶利用及其反饋、發現、組織的信息,即圖書館用戶“大數據”,也將作為一種重要資源被納入圖書館聯盟的長期保存對象當中。用戶對資源利用的綜合需求促使圖書館聯盟的數字資源長期保存應始終以利用為導向,加強對聯盟內外大數據的整合和對數字資源的內容管理。
圖書館聯盟能集結多類型數字資源,可通過云端共享將不同內容、不同類型資源有機關聯,進而提高大規模數字資源保存的可增值性。云倉儲所帶來的資源存儲量的無限增大和開放化共享,為圖書館進行大規模的知識發現及知識利用創造了條件。基于圖書館聯盟的長期保存對象不僅包括成員圖書館已納入各自館藏體系的資源,還包括“聯盟化”的“增值”館藏和“特色”館藏。
云倉儲能實現資源價值和可共享范圍的最大化,通過一次上傳并保存于云端服務器中便可以實現資源的共享,相當于基于云端搭建了一個數字資源保存平臺,用戶可以通過“云終端”設備或者電腦、手機等連接互聯網對該數據進行訪問和使用,平臺呈現出更加開放的特征。用戶可以根據需求自行選擇資源和服務,也可以進行資源利用反饋。也就是說,云倉儲可以讓更加龐大的異構資源通過標準化組織進行有效整合,并將其集中保存于云端,從而實現眾多類型的重要資源的匯聚,為信息資源共享提供更加開放高效的平臺,為用戶提供更加輕松便捷的體驗,充分激發其主動性和創造性。
云倉儲改變了圖書館聯盟已有的基于本地的、私有的、封閉的保存模式,打破了原來資源保存與共享的諸多壁壘,創新了合作保存模式,將資源倉儲與服務提供有機結合起來,為信息資源共建共享提供了更加開放化的平臺。數字資源長期保存關注的是“確保數字資源只要有需要就能持續訪問的一系列管理活動[4]。”云倉儲環境下數字資源保存的長期性、可用性和有效性需求凸顯出權限控制和數據保管的重要性。將數據保管和資源保存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有利于各個圖書館在圖書館聯盟資源整合基礎上對資源進行持續性、系統性維護和利用發掘,并提供個性化科學研究服務,是最終實現知識發現、體現數字資源長期保存意義的重要保證。
云倉儲是一種技術應用,也是一種理念。基于圖書館聯盟的數字資源合作保存在整合盡可能多資源的同時,還要進行大規模的知識發現,達到降低保存成本、促進資源互補及標準化組織的目的,合作的前移將促使信息資源的利用與共享更為便捷。
盡管目前不少圖書館聯盟已經從最初的實體文獻共享擴展為“實體”和“虛擬”相聯合的共享形式,但仍依賴于聯盟以各種形式向數據庫商購買資源[5],伴隨著出版商不斷漲價,或采用印刷版捆綁銷售及實施必選期刊限制等數字資源銷售模式,圖書館購買數字資源的經濟負擔加重,現有的電子資源集團采購共享策略依然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資源存儲與利用需求。
隨著計算機技術的廣泛應用,許多科研過程都會有海量科學數據的產出,從一定角度來看,未來的科研活動將是科學數據驅動的科研活動[6]。云倉儲環境下,圖書館聯盟的合作考慮的將不再是如何壓低資源的價格進行合作購買,而是將買或者不買的決定權掌握在自己手中。圖書館聯盟(LC)與其所面向的用戶(U)、圖書館(L)、出版商(P)之間的合作關系將從“U—>P(—>L)—>LC”的模式轉變為“U—>LC”模式(見圖1),科研人員(也即信息用戶)可以選擇直接通過圖書館聯盟的平臺實現開放化的低成本的資源獲取。一旦圖書館聯盟實現合作電子出版,即聯合介入數字資源“生產”,實現合作前移,圖書館就能擁有絕對自主的知識獲取權,而不只是被動購買對數字資源的使用權。科研人員的科研成果通過機構庫或者以開放存取期刊的形式公開,這樣用戶可以跨過數據庫商實現對資源的獲取。
突破資源利用的瓶頸還需聯合最廣泛的圖書館聯盟,云倉儲環境下基于聯盟的國際資源整合與利用將成為重要趨勢。2011年10月,“CALIS與OCLC合作會議”召開[7],合作備忘錄的簽署為雙方在平等互利基礎上發揮各自優勢,擴大信息資源在全球范圍的共建共享創造了條件,代表著圖書館聯盟順應全球化發展的一個趨勢。圖書館聯盟對國際資源的合作保存將由“R (資源)—>L—>LC—>L—>U”模式轉變為“R—>LC—>U”模式(見圖2),即國際資源不一定要由單個圖書館收藏后再納入聯盟的云端資源體系,而可以直接在圖書館聯盟的平臺實現整合與利用。同樣,圖書館聯盟提供的部分數字資源服務可以是直接面向終端用戶的,進而彌補以往圖書館聯盟的服務需要通過單個圖書館來聯系終端用戶這一不足之處。
圖書館聯盟雖可以通過數字出版合作,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高額采購數字資源所帶來的經濟壓力,但是由于涉及著作權和經濟利益等諸多問題,所有的科研成果都繞過出版者和數據庫商直接基于聯盟實現共享是不現實的,從制度和技術等方面的投入上來說也都是困難的。圖書館聯盟可以根據一定的條件向出版商購買開放出版的權限與服務,從原來采購出版后的文獻轉換為在出版前支付出版服務費,所出版的內容作為長期保存的重要對象可供永久地開放獲取。2012年6月,OCLC與EBSCO建立合作伙伴關系,目的是提高服務的互操作性和知識發現的可能性。圖書館使用集成的EDS-WMS解決方案,將能夠在OCLC下一代基于云的管理系統中進行編目、收購、許可證管理和流通,同時通過用戶終端為其用戶提供EDS發現服務[8]。圖書館聯盟通過多種形式與出版商或數據庫商建立合作,可以更好地利用云倉儲環境提高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合作效率,降低聯盟的運作成本。
開放獲取期刊的免費、無限制使用為圖書館數字資源的長期保存和利用帶來了契機。隨著開放獲取期刊數量的不斷增加,同其他類型的數字資源類似,基于圖書館聯盟進行開放獲取期刊的合作保存可以有效解決單個圖書館單獨存儲的局限問題。云倉儲環境為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創造的無限量和低成本存儲優勢使得全面保存所有開放獲取期刊成為可能。同時,基于圖書館聯盟的開放化平臺將使得對開放獲取期刊的利用和共享更為便捷有效,有利于加快科研成果的傳播速度和廣度,促進學術交流。
開放存取運動中,圖書館聯盟不應只是被動的信息收集者,更應該是主動的信息生產者。目前在全球范圍內發行的經過同行評審的高質量外文學術期刊中,相當大比例的期刊已成為開放獲取期刊,具有較高的影響因子,顯示出較高的學術利用價值。云倉儲環境下,圖書館聯盟重視對開放獲取期刊的合作保存和共享,有助于打破受商業出版壟斷的影響,增強科研成果的影響力,促進交流與知識再創造。2010年10月,中國科學院國家科學圖書館與開放獲取出版機構BioMed Central簽署了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合作協議,該協議的簽訂,創立了國際重要開放獲取資源在中國本土長期可靠保存和獲取的新機制[9]。圖書館聯盟應充分發揮云倉儲環境的優勢,創新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合作方式以適應發展需求。
澳大利亞莫納什大學圖書館的全局式保管(curation continuum)項目曾論證過數據的使用環境可以分為發布前共享環境及更正式的發布后長期保存環境兩種,這兩者間的交互階段有一個素材傳遞的過程。云倉儲環境下,圖書館聯盟由原先被動地從信息發布或出版的末端購買資源進行存儲的方式,轉變為從資源產生的源頭開始,通過合作出版及建立與數據庫商的合作,或者通過支付開放出版服務費實現數字資源的開放獲取,來促進學術交流與信息傳播及對獲取成本的整體控制。換言之,圖書館聯盟從數據產生伊始便對其進行管理和完善。不難發現,基于圖書館聯盟的資源長期保存過程是一個長期的動態合作過程,數據保管在這一持續性的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對于動態數據集而言,數據保管意味著需要進行持續性補充和更新,以使數據符合用戶需求[10]。圖書館聯盟可以充分利用自身穩定性和可靠性優勢,發揮數據保管的作用,為科研人員提供科學數據交流和知識共享的平臺。國際物理開放出版資助聯盟(SCOAP3)[11]模式也為圖書館聯盟創新合作保存策略提供了范例。
云倉儲環境下,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對于圖書館來說依然是基礎的職能。數字資源的復雜性及長期保存合作的前移使得對數字資源進行有效管理的需求更加突出,但在某種程度上提高了資源保障的可知曉性和可獲得性。數字資源長期保存進入了存儲與管理并重的時代。數字保存意味著一系列的管理活動,確保數字材料的長久可用性是所有組織尤其是在知識領域遲早需要解決的問題[12]。在資源質量監督與控制方面,圖書館聯盟在選擇數字資源作為保存的對象時,應充分考慮數字資源本身的質量與可用性,使其不斷迎合廣大用戶的需求和圖書館聯盟的使命,同時應將資源的潛在影響因素與附加值納入考慮范圍,加強對數字資源整個生命周期的介入與管理。在存儲控制和服務提供方面,如何選擇更適合本聯盟的數據格式或資源版本,如何權衡與聯盟發生合作關系的各方權利與利益以及維護聯盟的整體收益,涉及圖書館聯盟制度、標準、資金、技術、服務、規劃等各個方面和資源建設的各個環節。云倉儲環境下,各圖書館可以根據特定的需求有選擇性地在不同的圖書館聯盟中積極發揮作用。需求導向下的交錯性合作模式為大規模的知識發現創造了條件,有助于解決聯盟合作倉儲體系中大量科研成果的知識挖掘和知識創造與利用問題。與此同時,對于資源存儲利用與知識產權保護的協調問題也不容被忽視。
云倉儲環境為實現大規模的資源關聯提供了條件。準確認識數字對象間的相關性和差異性以促進資源整合,有利于統一跨系統各圖書館的業務規范與數據格式,實現各項標準的整體統一性,為數字資源的長期保存與共享提供條件。正如學術出版與學術資源聯盟(SPARC)副總裁H.Joseph所言,若知識共享是科學研究進步的基礎,那么知識共享的速度越快、范圍越廣,就越會加速科學研究的進程。基于圖書館聯盟開展跨系統、跨地區的合作保存,實現資源的集中管理,不但有利于電子文件信息的長期保存,避免資源的重復建設和資源浪費,還可以有效地解決目前普遍存在的信息孤島問題,最大程度地實現信息資源的共享和傳遞[13]。跨區域、跨系統的數字資源存儲不僅能夠促進跨項目組、跨專業的知識交流,也為有效利用及深度開發館藏、實現信息資源的優化配置與共享提供了有力保障。不同的圖書館聯盟之間也可以根據需求加強互助合作與資源共享,以跨聯盟的合作帶動跨系統寬領域的資源合作保存。通過不同的倉儲策略和合作模式,可以實現各領域不同類型資源內容的保存與利用。云倉儲環境為跨系統的眾多類型圖書館開展合作保存與分布管理創造了有利條件,由此形成了基于新型圖書館聯盟的動態數字資源中心,產生了整體之和大于部分的協同效應。
云倉儲環境下,圖書館聯盟成員不需要在本地硬盤上保存數據,也不需要維護自己的服務器,用戶只需要擁有適當的終端設備便可以通過互聯網查詢和獲取各類信息資源。為了有效實現以上合作模式,充分發揮合作保存優勢,圖書館聯盟應在數字資源整合的基礎上充分調動成員館的積極性,聯合出資建設聯盟自身門戶化的支持多種移動終端的資源整合與利用平臺,開發便捷、不受時空限制的大眾化移動終端以供利用。通過這樣的移動終端或應用接口,用戶可以獲得公共存儲與訪問服務,實現云端資源的共享,而不再需要通過搜索引擎查找所需資源。云倉儲環境下數字資源長期保存的開放化與用戶參與的特性為圖書館聯盟開放全方位的用戶交互服務提供了便利,開放化、有序化的資源整合與開發利用平臺還將有效促進資源的自我維護和管理。
有效保護知識產權是云倉儲環境下數字資源長期保存的核心。云倉儲環境下數字資源長期保存更關注權限控制和產權保護以及由此衍生的利益均衡化。任何單一的圖書館所能存儲的資源量總是有限的,而作為聯盟成員館的圖書館在為用戶提供更大范圍的信息服務的同時,擁有對使用權限的控制。成員館不但可在圖書館聯盟的“大云”下建設私有云平臺,還可以整合本地服務和公共云服務,構建混合云,并通過對本地系統的適當改造無縫集成云服務,使用戶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只需要一個登錄賬號便可以實現“云中漫游”。
云存儲意味著存儲可以作為一種服務,通過網絡提供給用戶[14]。對于圖書館聯盟來說,詳盡地了解每一個成員館的每一位用戶的需求是難以實現的。而作為聯盟成員的各個圖書館卻可以在圖書館聯盟“資源云”的基礎之上打造個性化的服務平臺,針對本館用戶的需求開發個性化的使用功能。“大數據時代”已經來臨[15],從各類渠道、不同領域內攝取用戶信息并分析其閱讀行為,已成為不可避免的諸多數據工作之一[16]。云端中的圖書館有效利用聯盟大數據及資源關聯,并用它來做出更好的決策[17],提供個性化服務,將用戶數據和反饋信息作為一種資源加以高效利用并挖掘其價值,通過對資源的多重揭示促進用戶對資源的利用,從而實現了資源和用戶之間的有效互動。
截至2013年3月,OpenDOAR注冊機構庫已達2 270個[18],中國科學院擁有超過80個研究所的機構庫[19]。機構的研究人員提供原始科研資料和研究發現,經評委篩選后確定作者所提供研究內容的質量和優先權,機構庫再對這些資源進行規范、分類、整理后提供給終端用戶,并承擔著數字資源的長期保存任務。這些未經發表的實驗記錄、研究發現以及其他各類原始科研資料將在科學研究中發揮重要作用。此外,開放存取期刊作為機構庫長期保存的重要資源,其有效開發和利用也將極大地促進科學研究的發展。在新的云倉儲環境下,圖書館聯盟要整合機構庫資源,實現長期合作保存,可充分借鑒康奈爾大學圖書館arXiv.org開放知識庫的可持續運營模式及ePrint開放機構知識庫平臺的深度服務經驗,保證數字資源的質量和時效性,真正實現數字資源的長期存儲與獲取。圖書館聯盟整合機構庫資源實現聯合保管與服務集成,實現優勢互補,強化資源存儲基礎上的知識發現和創新服務,對于促進數字資源的開放獲取、改進學術交流模式等具有積極意義。
圖書館聯盟應充分利用云倉儲環境帶來的資源保存優勢,積極轉變聯盟合作方式以及現有的數字資源長期保存合作模式,建設更為完善的資源存儲體系和信息共享模式。國內圖書館聯盟數字資源長期保存模式的建立可以借鑒國外相關實踐經驗,始終以用戶需求為導向,平衡合作各方利益及合作效益,重視資源存儲利用與知識產權保護的協調,實現整體協同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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